汉,围在这里作甚?”康有德勒紧马缰,沉声道,“小心主人家叫了衙役来。”
有人大胆的道:“我们就是想等在这儿看看,徐娘子是不是真的开膛剖腹救活了王树。”
“王树是你何人?和你有关系吗?”康有德讥讽道,“王家人都没出来说话,你们倒是火急火燎的出来了。仔细被人当了枪来使!”
他这句话像是当头棒喝,许多人露出惊疑的神色,这才觉得,对啊,王家人都没出来,王树是死是活也还不知道,他们怎么就激动上了?
康有德话音刚落,巷口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:
“你等可知自己差点就酿下大祸?”
康有德循声望去,却是陆存中陆五郎带着十几位随从匆匆赶到。
陆存中气喘吁吁,显然是跑得急了,痛心疾首道:“诬人清白,聚众闹事,这可是要进牢狱的错处!还不趁衙门的人现在没到,速速散了去!”
十几个年轻的陆家下人迅速入场,他们站在了知春堂的门口,将那群人和知春堂隔了开来。
康有德也骑马过来。
几匹马,十几个人护卫在一起,像是城墙一般护住了身后的知春堂,场面顿时起了变化。
看到这架势,人群中有鬼鬼祟祟的几人对望了一眼,毫不留恋的悄悄从后头撤走了。
康有德骑在马上,将一切尽收眼底,他眯起眼,看着那几人撤走的方向,眼中闪过幽思,隐秘的朝后头做了个手势。
剩下的人一听陆存中说的,面面相觑,脑子清醒过来之后终于知道了畏惧。大部分人看了看四周,然后拔腿就跑。
“快走,要不等衙役来了之后就麻烦了,不死也得脱层皮!”
“走!”
一群人,瞬间做鸟兽散。
还没等散完,知春堂的门打开了。
刘守仁和周自衡走了出来,刘守仁面带怒气,要不是有身边弟子拦着,他高低得冲上去对跑得慢的那几个人踢几脚。
他朝散去的人群狠狠的啐了一口,绿豆眼中满是鄙夷:“一群死不足惜的蠢货!”
周自衡站在他身边,清俊的脸上面无表情,眼睛幽深看不出所想,只是袖子中捏紧的拳头显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。
他深吸一口气,放声朗朗道:“王树已醒!”
“王树已醒——!”
王树在徐清麦过去后没几分钟就悠悠醒了过来,只是整个人的意识还处在麻醉没完全消退的状态,有些迷糊。
他问张氏:“我怎么在这儿?”
张氏听到他的声音,又哭又笑,然后又二话不说,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的给徐清麦磕了几个头,把徐清麦吓了一大跳,躲都来不及躲。
“告诉我你的名字。”
“这是几?”
徐清麦照例给王树做了一个评估,确认他除了神智还有些迷糊,腹部刀口疼痛之外并无其他问题。
张氏小心翼翼的问:“神医,他好了么?可以回去了么?”
她看到那截阑尾后已经自动把对徐清麦的称呼升级为了神医。
徐清麦:“……只要这两天没感染,他就可以自己走出知春堂了。不过回去最起码要休养半个月,才能自如的活动。另外,最近几个月都别干什么重活。”
她又交代了一些这几天的注意事项,比如一定要勤洗手等等。
系统到现在还没给她算分,想来也是需要王树度过这两天的感染危险期才算是成功。所以,大意不得。
张氏脸上闪过愁苦之色,最近正好是春耕的时候,少了一个成年男性的劳动力,他们家的春耕亩数恐怕达不到以前的一半。本来每年也就勉强混个温饱,看来今年要饿肚子了。
算了,等回去后,每日的麦饭里多掺一些糠吧。
就是苦了孩子……张氏怜惜的摸了摸一直紧紧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小男孩的头。
但没关系,只要一家人好好的,日子总会好起来的。
在徐清麦快要走出房间的时候,张氏艰难的问了出来:“徐神医,不知您的诊金该如何算?”
张氏问出这句话的时候,心中很忐忑。像他们这样的,不用租赁别家的地,自家有地有房,甚至偶尔还能有些额外收入的人家,在镇上面已经算得上是中上了。但即使这样,生了病,他们依然是不敢去看大夫的。
看一次大夫,诊金加上药费,可能全家人一年甚至是好几年积攒下来的钱就没有了。
于是,小病忍着,大病先选择找巫来看看。
来城里面看大夫,是最后的一条出路。选择了这条出路,就意味着接下来要饿肚子,甚至是从此家境一蹶不振。从自耕农变成佃农。
这还只是普通的大夫,像是徐娘子这样的神医,而且闻所未闻的开腹取肠这样的做法,张氏简直不知道诊金会高到什么地方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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