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突然想认输了,想躲进深山老林一辈子也不出来,他不想讲故事,也不想拍电影,他什么都不在乎了,他的眼睛只能盯着季雨泽看,再也容不下别人了。
他想起几个月前的玩笑话。
归隐山林。
“我什么也不想,季雨泽。”他抱着酒瓶默默流泪,下巴湿淋淋一片,“我想和你归隐山林……”
总裁办公室,贾代理坐在季雨泽的椅子上,悠悠从文件里抬起头,打量的目光自下而上,说:“解约可以,你需要支付双倍违约金。”
小赵站在旁边疯狂给池皖使眼色,他视若无睹,温和地笑着,将一串写着数字的便利贴推到贾代理面前。
“好的,具体事宜麻烦您联系这个号码。”
小赵不动声色瞟了一眼,越看这号码越熟悉,突然瞪大眼睛——
卧槽,这不是季总的手机号吗?!
池皖低调又张狂地走后门,只跟小赵打了声招呼,便大摇大摆出了门。
“哥们儿,你来真的?”
恢复自由身的池导第一件事就是找兄弟们花天酒地,这下再也不用担心什么约谈什么伪装,他想去哪去哪,想喝多少喝多少,直接把夜店包下来都没人敢骂他。
季侑安是真怕季雨泽回来找他麻烦,又架不住池皖一直闹脾气,这才勉为其难领着他去了会所。
上次在这儿他还差点被季侑安一瓶子砸破脑袋,如今居然大爷般躺在沙发上,搞得上回嘲讽过他的小弟们尴尬得搔头摸耳。
“嗯。”他懒洋洋应了声,然后一脚踹到正在帮他捏腿的灰毛肩上。
灰毛得令,赶紧去果盘里拿了片西瓜喂到嘴边,给他充当人肉靠垫的粉毛手上微微用力,扶着他肩膀,帮他找一个方便进食的角度。
那边终于来了个黑色头发的小子,只是大半边身子都纹着奇怪的图案,整个小臂都涂满了黑色,像套了半截护袖。
“池先生,您再尝尝这个。”他把一杯刚调好的鸡尾酒端到池皖面前,还细心固定着吸管的方向。
池皖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:“嗯,这次还差不多,放那儿吧。”
“好嘞。”
季侑安:“……”
没记错的话这都是他的人吧。
“不儿,你心是真大啊。”季侑安坐到他旁边,“你不知道季雨泽没钱了吗?老头儿现在对他实施经济制裁,公司也给别人了,你觉得他还剩多少让你霍霍?”
“不可能。”
“怎么不可能?我早给你说了,季家没一个好东西。”
“季雨泽是你们家唯一一个能拿得出手的继承人,还是长子,就算哪天他想不开为情自杀了,你爹都能把他从阎王爷那儿抢回来,哪儿那么容易让他破产?”
“……”
池皖流里流气咬了一小口西瓜,然后就不吃了,歪着头慢条斯理咀嚼。
饱满多汁的水分贴在他薄薄的嘴唇上,在昏暗灯光的衬托下看起来润润的,还很红。
“看什么,喜欢啊?”
池皖往他跟前凑,虽然及时刹车停在安全距离外,但季侑安还是被恶心到了,原本稍显迷离的眼神霎时变得清澈,随后嫌弃地一巴掌呼上去:“你特么别在这儿犯病。”
池皖:“。”
“我来了我来了!”
门突然被拉开,一头红发的女孩儿裹着寒气进来:“妈呀堵了半个多小时,车里又闷又臭我差点就死了!”
“翠——!”
池皖迅速抛弃季侑安,嗷一嗓子起身,像只断翅的雏鹰,刚张开爪子就摇摇欲坠倒下去。
翠翠慌忙接住他,高跟鞋嘎吱嘎吱摩擦地板:“亲娘嘞,天才刚黑你就醉了??!”
“我没醉!有个好消息,听不听?”
“听!咋了!”
“我、辞、职、了!”
“……啊?”
“啊什么,我从那种压榨人的地方跑出来,你不应该为我开心吗?”
压榨吗?星悦算得上圈内比较良心的企业,好多人想去还去不了呢,比如她自己。
不过池皖现在跟疯了没太大区别,翠翠琢磨了一会儿,决定还是顺着他来,便随便从桌上抓了杯酒举起来:“开心开心,热烈庆祝池小帅回归自由!”
“哦吼——!”
这屋里跟花果山似的,猴王带头嚎一声,剩下的小猴便跟着捧场。
“我老天。”季侑安不忍直视地站起来,“我居然是这里面最正常的人??”
这会儿正是饭点,厨房差不多该出菜了,季侑安不想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待着,独自出了包厢,打算去透口气。
中央酒廊,乐队还没来上班,舞台上空空的,吧台擦得锃亮的黄铜台面反射顶灯的光,那些在深夜里用于娱乐的沙发、桌台,此刻全都静静等候着。
季侑安坐到高脚凳上,敲了敲吧台:“whisky,neat”
“好的,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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